董卓靠近拓跋菩萨:“现在怎么办?”
他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北凉书童竟有如此实力,震撼到爆。
如今局面已远远的超出预想,要谋定而后动了。
拓跋菩萨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淡定的神色,庄稼汉的朴实展现得淋漓尽致,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,置身事外静观局势的表现。
“不急,不是还有人没有出手嘛。”
董卓闻言目光在场上扫过,敌方有病虎杨太岁,人猫韩貂寺,人屠徐晓,张家老祖张扶摇,还有后起之秀李玉成。
而自己这一方四分五裂,自己与拓跋菩萨,逐鹿山洛阳这个娘们,黄龙士春秋义甲,两禅寺李当心。
合计之下,可以说是五五开的局面,只是不知道春秋义甲对儒道至圣会是一个什么局面。
他心中多少有些期待这样的事情发生,舔了一下嘴唇。
笑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缝,开始游说各方。
“洛阳,现在局面你也看到了若想带走那小子,非得合作不可机会只在今日,过了今天怕是……”
他没有说完,相信对方是聪明人,以李玉成的天赋只会越来越强大,并且他如果不出京都根本就没有机会了。
洛阳咯咯笑:“不亏是北莽将军,不知你是什么想法?”
“自然是联合,大家一起出手,先将这小子带出离阳京都,至于归属之后各自凭本事。
当然如果能捉住赵揩,我们北莽可以放弃李玉成。”
董卓十分有把握洛阳会答应,毕竟这是眼下最合理的方式。
不出所料,洛阳应声答应并说道:“不过,你们北莽可是有两个人,到时候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争得过两位?”
董卓长年行军杀敌,冲锋陷阵虽一身肥肉可却是威严十足,闻言差点站不住脚。
或许在青楼勾栏看到洛阳这般的妖媚绝色女子,会认为是弱女子。
可在这里谈笑风生,并且还能保持骨子里的妖媚,能是普通人。
董卓自是不会表现出来,反问道:“那你觉得该当如何?我北莽虽是两人可面临的敌人也是两人。”
洛阳没有说话而是深深看了一眼,堂而皇之坐于城头上论道的李玉成张扶摇二人。
“算了,还是快去问问别人吧,迟则生变。”,她总感觉李玉成这个小书童浑身透露着诡异。
而李玉成这边脑海中一直在叮叮叮的响,不断提示他领悟了什么什么,在与张扶摇的神交之中他收获颇丰。
“小友,如今天生儒生苦名利久已,当如何破局。”
面对张扶摇的问话,李玉成顿住这其实就是一个死局,读书人也是人也要生活。
不可能每天抱着先贤经典之乎者也,也得为生计考虑。
而做官则成了儒生最后的归属,这本没有错,可在这个过程中会迷失会走歪,儒生便不纯粹了。
路可以说被自己堵死,也是被天下所拖累。
读书当为民立命,为已立心,为天下苍生立万言。
抛开大爱不说,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又谈何爱别人。
“张老先生,我记得曾有人说先大国而后小家,我也不是不认同这句话。
只是我孤见,君王国便已是他的家,国定则家稳。
百姓则不同,你让他先国后家,哪里还有什么家。”
说到这里李玉成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,心中有千言万语可以到了嘴边都如同嚼蜡,不是那般滋味。
天下人的事,怎么能一言而定。
“老先生,我不知如何解困,我只知人人有家,则万物欣欣向荣,儒道如此,武道如此,兴盛之道如此。”
“小友,老夫今日受教了。”
李玉成哑然,这好像……也没说什么呀,我说什么了吗,怎么就受教了呢。
就在他疑惑之时,张扶摇突然解体四分五散朝天地飘去。
“老祖!”
张家院中,以张巨鹿为首数百名张家人在其身后,当虹桥划破长空时,纷纷发出悲鸣。
“老祖,慢走!”
数百人白衣在身,披麻戴孝,跪在地上虽有泪滴下,可却无半点哭喊之声。
张巨鹿带头振臂高呼:“送老祖!”
“送老祖”
“送老祖”
他们都知道老祖为天下儒生开天辟地而去了,他们悲但不伤,落泪但没有哭泣。
停了两日的雪,再次从天空落下,白如鹅毛的雪花落下。
李玉成伸出手掌接下一片雪花,喃喃道:“真白啊”
他不知张扶摇此举能改变什么,但希望这个老人可以成功。
“本溪,你说赵家老祖和张扶摇相比如何?”
高台上,赵天子同样张开手掌接下一片雪花,向毒舌元本溪问道。
在其身后一步的元本溪神色动容,嘴唇微动可没能发出什么声音,他也没有用手指写下什么。
一声哀叹后,赵天子眼中有精芒闪过,张开双臂十分坚定的说道:“无论老祖如何,朕亦不会成为罪人,李玉成不是想当屠刀吗,那朕就成全他!”
元本溪手指微动。
“陛下是下定决心了,离阳能登顶吗?”
这是一句没有答案的问心,算无遗策谋算无物的元本溪也回答不了自己,只能将一切交给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