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翡翠吐着血沫说道:
“杀,杀了我,求你,杀了我吧。我,我知道你能听懂的。”
郝仁强ren着胸中的情绪,看着小翡翠,也顾不上自己还是猴子的模样,温言道:“小翡翠,没事的,我救你出去。你这/鞭/伤不算什么,能治好的,连疤都不会留下,相信我。”
小翡翠听到郝仁说话,先是露出一丝惊异,随后脸上绽放出一抹微笑,“原来义猴你会说话呀,我早就有这个感觉了。义猴,我们是朋友吧?”
“当然,我们当然是朋友了。你别说话,我带你走。”
郝仁决定放弃救李秀的想法,先将小翡翠救出去。
“不,别救我,求你。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,杀了我吧。”
小翡翠脸上带着笑,口中说着决绝的话,同时艰难地伸手解/开/了衣襟。
雷声连绵,天空忽亮忽灭,让郝仁看清了小翡翠身上情况,那是——
心中的那一股怒火腾地炸开,从心到肝,由肝到肺,轰的一下,熊熊燃烧起来。
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,吞咽着,可喉咙干到没有一点水润,每一次吞咽都如同砂纸在打磨咽喉。
混,混蛋啊!
郝仁的眼睛红了,气血在加速流淌,这也加速了体内药力的吸收。
他没有发现,数据面板上的体质和力量数值,突然加快了增长速度。
之前是+0.01,+0.01,现在成了+0.1,+0.1……
他到底看到了什么?
轰隆!
一声炸雷,一道无比粗壮的闪电劈开黑夜。
小翡翠的/身体/上的景象在雷电光亮之中展露无疑,只见她的皮肤之上,布满了一个个用利刃雕刻上去的字迹——
“小翡翠是个贱/婢。”
“小翡翠你特么是个木头人嘛?”
“你生是老/子的人,死是老/子的鬼。”
“……”
一句句带着羞辱的话语,刻满了小翡翠的身体。
这还不是最可怕的。
更可怕的是,小翡翠的胸口心脏位置,被人用密密麻麻的银针刺入,这些银针排列成了八个字——“你的心归属我胡同”。
郝仁轻轻拔出了一根银针,下端染血,其长度绝对没入心脏。
看着这样可怖的伤势,郝仁眼睛红的好似要滴血。
这样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,在前世或许还有挽救的可能,但这个世界……小翡翠即便被他救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。
这一刻,郝仁恨不能将自己的体质数据,全部加到眼前这个可怜悲惨的女孩身上。
但他做不到,系统没这功能。
“义猴,你看到了么,求你杀了我吧,我会很感激你的。”
小翡翠的声音有些微弱下来,还带着一点点羞涩,可能是因为被好朋友看到了并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吧。
郝仁缓缓地闭上了眼睛,一只毛茸茸的手按在了小翡翠的喉咙上,猛地发力。
咔吧!
女孩脖子一歪,再无气息。
轰隆。
就在这时候,高高的黑幕中,一声轰鸣响彻。
仿佛所有的积郁尽数宣泄,酝酿了许久的大雨汹汹落下。
刹那间,暴雨如幕,割裂天地。
天雷阵阵,电光窜动,银蛇乱舞,雨水茫茫一片,炸响声不绝。
郝仁的眼珠赤红如血,眼泪合着雨水流了出来。
它抱着女孩的尸体,三窜两窜,来到胡同所住的三层小楼顶上。
心中是压抑不住的烦闷与愤懑!
激荡的气血在身体内好似奔流不息的大江大河。
藏于体内的药力化作一道道热流,他的在身体内乱窜着,又很快被细胞贪婪的吞噬。
体质和力量的增长速度再次加快,变成了+1,+1,+1……
身体开始发烫,心跳如擂鼓,血液如同决堤的大河汹汹流淌。
而郝仁身体,竟在此时开始快速生长,短短片刻,他的个头竟然长高了四五厘米。
本就紧绷在身上的猴子皮,已经被他在这数月里膨胀的身体撑到了极限,寸寸裂开,露出暗红色的肌肉和红色的血管及白色的神经组织。
撕裂带来的剧痛更加剧了郝仁的愤怒,他仰天嘶吼,伸手疯狂地撕扯起身上的猴皮。
一块块猴皮带着血水被他扯下,扔在屋顶上,落在小翡翠的尸体旁边。
很快,郝仁变成了一个血人,大雨将血水冲落,化作一条条蜿蜒的血蛇,沿着屋檐流下。
什么声音?
卧室中,正帮着胡同固定住李秀的冷艳,动作突然一顿,侧耳倾听起来。
胡同大笑着抓着李秀,正想要做些什么,没想到冷艳手中一松,让李秀的胳膊挣脱开来。
李秀伸出手,一把拽住胡同的耳朵,使尽了全身力气猛地向外一扯。
嗷呜——!
胡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右耳被李秀撕扯了下来,鲜血蜿蜒流出,沿着下巴滴落在李秀的白玉似的身躯上。
冷艳大惊失色,再也顾不上其他,一掌拍在李秀胸口。
李秀喷出一口血,挣扎的身体软了下来。
胡同狰狞地大叫:“贱/婢,我要杀了你,我要杀了你。”
说话间,他一口狠狠地咬在李秀的鼻子上,下死力又咬又撕,李秀ren不住惨叫起来。
冷艳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。
她一个先天武者,竟被胡同陡然爆发出的狠厉和疯狂惊吓到了。
毫无反抗之力的李秀被咬掉了半截鼻子,痛苦的大叫。
这还没完。
胡同一抬头,噗地吐出口中的鼻头,又伸出拳头向李秀的脸上砸去。
啊——!
随着惨叫声,李秀的脸被砸的血/肉/模/糊,视线突然一黑,感觉两股热/流上涌,冲出眼眶,眼睛已是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太惨了!
整个卧室中充斥了疯狂的让人心悸的气息。
冷艳一惊,松开了手,面上露出不适之色,下床穿起了衣服,再无半点兴致。
外面的雨声小了一些。
突然,一声锐利到似能刺破耳膜的尖啸声响起,那啸声里饱含了无穷尽的愤怒和暴/戾!!!
冷艳柳眉一竖,伸手便将挂在床头的八寸柳眉刀取在手中,大喝道:“大少住手,楼上有人!”
胡同疯狂的气息渐渐淡了下来,看着床上被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的李秀,长长出了一口气,露出一丝满/足之意。
随后看到自己落在床单上的耳朵,愤怒又起。
此刻,大床之上,到处都是血和污秽之物,那情景比最残酷的刑房还要可怕。
“大美人,外面是谁,打扰老子的兴致。”
胡同问着,拿起自己的耳朵,在伤口处比划。
应该可以缝上吧?
他不确定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