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的美丽 04 第 4 章 合并

第四章并派

文啸天站起身道:“今日大家既然有缘相聚在此,不如索性大醉一场。”众人都是大声叫好,众山贼见文啸天武功如此高强,心中也是敬佩之至,文啸天心中也是豪气纵横,眼神中竟然也有了一丝睥睨天下的意思,不过忽然胸口却是一痛,文啸天心道:看来是阴阳内力又交攻了,两股不同的内力此时却似两条盘根错节的毒蛇一般,紧紧地缠然在一起,再加上“破茧神功”在中间搅和,更加是不可开交。

文啸天暗暗运力压制真气,脸上却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,见一人拿过酒来,便一手接过,一饮而尽,赞道:“好酒!好酒!”马东等人也跟着他大口喝起酒来。

正在这时,忽然一个喽啰快步跑了进来,叫道:“大寨主,江面上有买卖了。”马东一听,立时精神一振,道:“好,告诉兄弟们,一起下山!”登时,战鼓敲响,无数喽啰手持刀剑,果然是刀枪剑戟,斧钺勾叉,十八般兵器一时间都挥舞起来,声势浩大无比。

文啸天和羽潇二人心中都是一动,羽潇道:“文兄弟,咱们一起去看看。”文啸天心中好奇心起,也道:“好。”两人说着携手而去。

但见小艇无数,一艘艘地布满了湖面,碧波万顷登时充满了杀气,马东手持禅杖,大声喝道:“兄弟们,跟我冲啊。”说着跳上了一艘小艇,和谷立、殷天豹等人一起向前冲去。

来船却是一艘官船,船身却是长大,比狮子寨的小船大了许多。船上旌旗飘扬,旗子上面写着一个斗大的“秦”字,显然坐在船中的是一个姓秦的官员。文啸天道:“这些人胆子真大,就连官家的船都敢劫。”羽潇哼了一声道:“大宋的官员尽是些脓包废物,没有几个能打仗的,我们怕他们作甚?”文啸天听他如此气概,不由得心中暗暗钦服,道:“是啊,也难怪大宋和其他国家交锋,屡战屡败。”说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。

羽潇忽然指着前方,叫道:“快看,船开始沉了。”文啸天顺着他的手指向远方看去,原来那艘官船此时却是已经开始沉没了,船上的人都是着急万分,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。

只听一个年轻儒生大喝一声道:“快放小艇!”众人立时醒悟,急忙将大船旁用绳子捆住的小艇放了开来,纷纷争先恐后地跳下了小船。那儒生身手倒也敏捷,噌地一声便跳了下去。

但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大汉此时却是从水中冒出头来,文啸天道:“是殷大哥。”羽潇一看,果然是殷天豹,原来他潜到了水下,将大船凿沉。文啸天道:“看来殷大哥本事还真大呢。”羽潇道:“是啊,便是武功比他高许多的人,也未必能有如此水性。”文啸天道:“看来这笔买卖,马寨主是赢定了。”羽潇笑道:“到时候咱们兄弟两个也要分一杯羹啊。”两人一起哈哈大笑。

只见陆宇豪、谷立、马东三人各自纵身而起,三人轻功真是高超,竟然从这边小艇上直接纵到了官家的一艘小艇上,谷立玉箫轻点两下,便将一艘小船上的几个人都点了穴道,喝道:“接住了!”说着一个个将小船上的几个人都掷了过来。

文啸天见他这一掷隔着数十丈外,竟然仍能掷的如此有力,心道:我本来以为谷大哥较为瘦弱,没有多大力气,想不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。几个小喽啰却是伸手接住俘虏,顺手便用五花大绑捆绑结实了。如此五花大绑,便是有三头六臂也逃脱不了了。

再看马东,他一手倒提禅杖,另一只手却是抓住了船舷,船上的几个官兵挥刀来看,马东大吼一声,禅杖横扫,他力大无比,竟然把小艇的船舷扫出了一个大窟窿,那几个人被他这么一扫,却都是五脏俱裂,看来是不活了。马东哼了一声道:“这么不禁打!”说着纵身又向另一条船跃去。

而陆宇豪却是不见了踪影,他在哪里呢?原来他没有马东、谷立两人那么好的轻功,却是从水下游了过来,那儒生见他游来,对身旁人道:“快放箭!”身旁的人纷纷拉弓搭箭,向着水中的陆宇豪射去。陆宇豪肩头一斜,身形一闪,却是从水中一跃而出,登时便纵出丈余,一下子登上了船。船上官兵见他如此神威,都吓得失魂落魄,就连弓箭都扔在了地上。

陆宇豪看着那儒生道:“你就是官儿?”那儒生凛然道:“我便是朝廷命官,你们要侵犯朝廷命官不成?”陆宇豪右手伸出,却是扣住了他脉门,那儒生怒道:“快放开!”陆宇豪如何肯放,只是抓的更紧了。那儒生想伸手打他,但是穴道被扣,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,只能被他抓在手中,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。

其他几个官兵一起大喊,向着陆宇豪冲来,陆宇豪哈哈大笑一声,长腿一伸,却是将几个官兵都踢下了湖底。一手抓着那儒生身子,一手划桨,划了回来。

文啸天见那儒生已经被抓,马东、谷立、陆宇豪三人都已经回来,只有殷天豹还未回来,便问道:“马大哥,殷大哥呢?”谷立在旁道:“文兄弟,殷兄弟一定去到船底找金银去了。”文啸天这才明白,毕竟狮子寨乃是山贼,做的就是这般的没本钱买卖,这次既然费了那么大力气,不找到一些金银珠宝,恐怕是不能罢休的。

等待许久,这才看到殷天豹的身影出现在水面上,他满面春风,口中却道:“他妈的,这官儿还真有钱。”说着手腕一抖,便将一个重重的装满黄金的箱子掷了上来。马东踏上一步,伸手接过,道:“兄弟们,咱们的好日子来了!”众喽啰大喜,纷纷大声呼喊。

殷天豹翻身上岸,道:“这家伙一定盘剥了许多百姓,你看他这么富。”谷立道:“当这是官仓老鼠大如斗,见人开门亦不走啊。”殷天豹推了他一把道:“谷二哥,你又掉书包啊。”两人说着一起哈哈大笑。

马东看着那儒生,道:“你姓甚名谁?”那儒生道:“本官姓秦名桧,你要记清楚了。”马东哈哈大笑道:“你如今落到我的手里,难道不求饶么?”秦桧却是仰天叹道:“可叹你不懂得大局啊。”

马东颇为奇怪,道:“喂,姓秦的,我怎么不懂大局啊。”秦桧凛然道:“我此番前往江南,却是奉了我道君皇帝(注:宋徽宗崇尚道教,自封为道君皇帝)之命,却是要到江南征兵,以征讨辽国,对抗金国。如今你们把我杀了,却不知辽国人金国人要怎么高兴呢!”

秦桧大声道:“你如果愿意看着北方的无数百姓生灵涂炭,那你便杀我好了!秦某七尺男儿,又何惧哉!”文啸天见他说的慷慨激昂,不由得在旁边道:“马大哥,便放了他一回吧。”马东道:“既然文兄弟替你求情,那我变姑且饶你一回。”说着双手抬起,却是将绑在秦桧身上的牛皮筋斩断了。牛皮筋又坚又韧,而马东不触碰牛皮筋,竟然可以将牛皮筋斩断,不愧为一寨之主。秦桧得了他释放,拱手道:“寨主深明大义,我替天下百姓谢谢你了。”说着深深一揖,马东道:“少废话,快滚吧。”秦桧却是临危不惧,缓缓上了小船,两个亲自划动小船,掉转船头,向着岸边去了。

众人这回获得了一个大丰收,心中都是欢喜万分,马东道:“摆酒!”两个喽啰却是将酒碗都倒满了酒,众人便开始开怀畅饮了。

文啸天望着湖面上美丽的景色禁不住赞道:“马大哥,你这个地方当真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啊,也难怪你找了这么一个地方。”马东笑道:“文兄弟,你们狐狸派在杭州住久了,这等地方你也能看在眼里?”文啸天道:“这里和杭州却是两种不同的景致,各有各的美法,不能相比啊。”

谷立道:“文兄弟,愿闻其详。”文啸天道:“杭州山水却是讲究一个‘精’字,精致小巧,西湖碧水,当真是令人心醉。这里则不然,清秀之中,更带着一分豪放,却是增了几分自由洒脱之意。”谷立道:“文兄弟说的好。”文啸天心道:我在这里时,无拘无束,心中自然舒服,在杭州时,天天思念白云,所以看着山水自然也是褪色了。想到这里,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。

羽潇见文啸天颇为不快,道:“文兄弟,你还没给我讲一讲你如何叛出狐狸的呢。”文啸天道:“羽潇大哥,你我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?我都讲给你听好了。”说着,便把自己如何被审问,如何被诬陷在屋子中找到了字条,如何被罚在“白虎堂”中思过,如何被诬陷杀死了王一帆的过程的讲了出来。他往日一直把这些事情在心中闷着,此时第一次说了出来,心中竟然是大快。而马东、殷天豹等人也是快人快语,话语中对文啸天竟然是满是同情,有时候还恰到好处地说上两句“他妈的”,更是和文啸天的讲述丝丝入扣。

羽潇沉吟半晌道:“文兄弟,你知道你是被谁陷害的如此之惨的么?”文啸天摇了摇头道:“我不知道,这些天来我一直想不通。”羽潇道:“你当真想不通?”文啸天一脸茫然,点了点头。

马东道:“羽潇公子,你别卖关子了,还不快说!”羽潇道:“文兄弟,你这人还是太善良了。”见文啸天仍然是一脸茫然的样子,羽潇便索性单刀直入道:“文兄弟,你不觉得那个白云有些奇怪么?”

轰隆!

文啸天脑海中好像打起了一个晴天霹雳,这一刻,就连天色也黯淡了许多,他张开了口,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“文兄弟,那白云平日里对你那般冷漠,那日却又为什么主动来看你?我看其中一定有问题,只是你被她美色所迷,所以看不出来罢了。”

文啸天细细想来,那日白云对自己的神情的确异乎寻常,而且她还将一包调料放在了我和五师哥吃的饭中,所以我二人便昏迷不醒了。可是,难道……难道是她,是她下手拿了我的“思召剑”,杀了五师哥么?

白云的美丽的容颜此刻却是又浮现在眼前,他怎么也不敢相信,这个女子,竟然是陷害自己的真凶。

文啸天忽然站起身来,他的双手是那样的用力,竟然将桌子也带翻了,他抬头,望着苍天,像狼一样咆哮,向着苍天,大声地咆哮。

天空为之变色!

天地为之动容!

文啸天缓缓坐下,歉然道:“马大哥,对不起,弄坏了你的桌子。”马东道:“文兄弟,这点小事,又算得了什么呢?既然那女子对你无情无义,你何必对她如此一往情深?”

羽潇在旁也道:“文兄弟,大丈夫何患无妻,天下女子千千万万,也未必没有人胜得过她了。”文啸天心道:那些便是再好,我也不喜欢。他倔强的心中却是深深地刻下了那个女子的容颜,深深地,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。

“不是她……不是她……”他口中喃喃地说着,不过他实在无法给自己一个能说得过去的解释,这个事情,不是白云,还能是谁?

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回答。

湖光昏暗,就连天也黯淡了几分。

轻风泛起涟漪,轻轻地拍打在他的身上,却是凄凉极了,只打的他凉到了心底。阳光落在他的身上,他却如坠冰窖,浑身禁不住瑟瑟地发抖。

文啸天拱手道:“羽潇大哥,小弟心绪不佳,还是先告别了。”说着转身便向码头而去。马东摇了摇头道:“文兄弟被那女子伤得如此之深,我那日非杀了那女子不可。”羽潇叹了一口气道:“马大哥,没用的,文兄弟已经中了她的毒了。我看他中毒已深,恐怕很难救治……哎,情之一物,却是万万不可勉强的。”谷立道:“文兄弟既然心绪不佳,那便出去走走也好,不过江湖风波险恶,还须注意啊。”马东接道:“文兄弟,你要记住,这里永永远远欢迎你来。你马大哥永远愿意陪你喝酒!”文啸天苦笑道:“多谢几位好意了。”

殷天豹走上前去,拉住他手道:“文兄弟,我亲自送你一程吧。”文啸天见他如此热心,也不好意思拒人于千里之外,只好点了点头道:“那就麻烦殷大哥了。”

殷天豹喝令数声,几个喽啰在前带路,文啸天和殷天豹两人跟在后面,向着码头而去。

小船,仍然是静静地停在那里,洪波上前道:“三寨主,要出去么?”殷天豹道:“我送文兄弟一程。”洪波道:“好嘞!艄公。”那艄公得令,便下了小船。

文啸天和殷天豹两人跟随着艄公,下了小船,水波泛起,冷风吹过,却是说不出的凄凉。

文啸天默默无言地坐在船上,殷天豹见他心绪不佳,也不好说些什么,坐在一旁,偶尔说些江湖异事,文啸天倒也听着,有时还哈哈干笑数声,不过随即却又是被冰霜笼罩了脸庞。

小船靠岸,殷天豹拱手道:“文兄弟,山高水长,我二人便就此别过了,以后想起时,便来我‘狮子寨’便是了。”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狮子头来,交给文啸天,显然是“狮子寨”的信物。

文啸天心中感激,抓住他手道:“殷大哥,我以后一定会记得这里的。”说着紧紧地把那个闪着金光的狮子头抓在了手中。

殷天豹道:“文兄弟,你自己保重,我去了。”说着转身回了小船,文啸天站在岸边,直望到小船化作了一个小点,不见了踪迹,这才转身向前而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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